淡水的午後,微風輕拂著老街的巷弄,廖婉蓁獨自踏著熟悉的步伐走回家。天色將暗,潮濕的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海鹽味,讓她倍感放鬆。
自從遠離南方,搬到靠近沙崙海岸邊,位於淡海新市鎮外圍的這個不算新的社區後,她愛上了這片靠海的小鎮。鄰近不遠處的傳統市場、巷口的咖啡館,以及那幾棵老樹下的老人們總是給她一種安心的感覺。
但是今天,不知怎麼的,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廖婉蓁按下了公寓電梯的按鈕,雙眼略帶疲倦地看著電梯門緩緩打開。她進入了電梯,按下了自己住的十樓按鈕。電梯門即將關上的瞬間,一隻手迅速插了進來,門再度打開。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匆忙走了進來。
男人微笑著點頭示意,廖婉蓁微微一笑,感覺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張臉。她低下頭,假裝在翻看手機。
男子靠在電梯角落,沉默不語。電梯開始緩緩上升,卻在每層樓都停留片刻。空氣越來越沉悶,彷彿時間被拉長。
廖婉蓁偶爾瞥向電梯按鈕,卻發現只有10樓按鈕亮著燈。心裡一緊,淡淡的恐懼爬上心頭。她不記得自己住的那層樓有過這樣一個鄰居。或許是剛搬來的?但她隱隱覺得不對勁。
「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?」男子忽然開口,聲音低沉而帶有一絲怪異的熟悉感。
廖婉蓁愣了一下,轉頭看向他。「不好意思,您是…?」
男子笑了笑,眼神意味深長:「公司同事,廖小姐。」
廖婉蓁的大腦快速翻找著記憶,這張臉的確有些眼熟,但她實在無法將他和公司聯繫起來。她一直以來都保持低調,和同事的互動不多,更不可能和這位男子有任何深交。
電梯到了十樓,門打開,廖婉蓁心跳加速,迅速走出了電梯。男子依然跟在她身後,腳步聲沉重而有節奏。
她開始加快步伐,手指微微顫抖著從包裡掏出鑰匙。她幾乎是衝到家門口的,但背後那種壓迫感越來越強烈。
「廖小姐,你真的不記得我了?」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,彷彿就在她的耳邊。她不敢回頭,手中的鑰匙不斷滑落,最後終於插進了鎖孔,迅速打開門,狠狠地將門關上,將一切隔絕在外。
她急促地呼吸著,站在門後,聽見外面的腳步聲停下來了。那男人沒有敲門,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。過了幾秒鐘,她聽見腳步聲漸行漸遠,直到消失在樓道的深處。
廖婉蓁無法解釋心中的那股寒意。她慢慢滑坐在地上,抬頭看著玄關鏡中的自己。她確信自己從未與那名男子有過交集,但他卻似乎對她了如指掌。
電梯裡那次不期而遇,是巧合,還是什麼精心策劃的開始?
天色已黑,淡水的夜晚靜謐如常,但她知道,這座小鎮的某個角落,或許正潛伏著一雙默默觀察著她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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